學校教的是「過程」不是「結果」;了解過程就會知道結果,但反之並不亦然。
老師當時這樣問作者:「過程與結果,哪一個對孩子有價值?」 作者當時沒有回答,只覺得像重重挨了一巴掌。
人人都聽過「數學是科學的基礎」,但這句話的另一半是 → 數學的基礎是回答「為什麼」。
美國人一路受教育追求的是了解「為什麼」;作者回顧他這一生在台灣生存的宗旨則是:「不要問為什麼,只要答對就好。」
最快走完就贏,不管如何走。
總之最先知道答案的就是第一名,評分中沒有是否了解「為什麼」這一項。
台灣人在乎「結果」,美國人在乎「過程」和「原因」;結果靠「做」,過程靠「想」。
結果是知識,過程是理解。
亞利桑那台積電的台籍主管,談論起在美國帶領團隊和台灣的不同,和作者在矽谷所見相同:
跟台灣工程師說你要「什麼」他就會完整地做出來;美國工程師卻必須先告訴他「為什麼」,他才肯動手。
在矽谷,作者甚至遇過美國工程師不但問為什麼,還挑戰你的為什麼,即便對上級亦然。
而矽谷的產品就是回答那個「為什麼」,經過無數挑戰後淬煉出來的結果。
Netflix CEO 的名言:「如果想建一艘船,不要只顧著叫人們砍樹伐木,要先讓他知道為什麼要建這艘船,讓他先對航海充滿幻想;那是一切的原動力。」
作者在矽谷混了三十多年,學會科技公司做事就是只要符合目標、符合框架,怎麼做不會有人管理,也不會有人教你;一切都是你個人的決定,不懂思考、沒有格局就可能卡死 → 大家巴不得你卡死、看你出洋相,這是矽谷殘酷的「同儕文化」。
台灣的基礎教育或許表現優秀,因為大家都靠記憶得分,學習就是背知識;作者成長的年代如果答錯了,甚至可能換得真正的一巴掌。
當年的教育在乎結果,而且只在乎結果,不符合結果就打到合乎結果;最終,如果孩子的「自信」尚未崩潰,倖存下來的當然合乎結果 → 我們稱之為好學生。
我們一路學的都是 What 和 How,很少在乎 Why。
即使有人想問「為什麼」,可能怕出醜、怕丟人、被嘲笑、受懲罰等,這些都會立刻把剛萌芽的好奇心一腳踩下去,從此不敢發問、不敢好奇。
但教育不應該是學「知識」,而是學「思考」、學「理解」。
學知識不叫教育,那叫訓練、叫補習班,在南陽街只要付錢就一定收。
進入「思考」比「知識」重要的高等教育,台灣就開始落後。
作者自認為不懂數學、也不懂教育,之所能在矽谷長期存活是因為學會了「思考」與「表達」。
數學學的並非「運算」能力,而是「解決問題」的能力。
美國人的數學很爛,但會思考,有獨特的看法,也懂得如何闡述自己的想法,甚至懂得如何說服想法和自己不同的人;這一整套合起來,才是「競爭力」。
矽谷職場生存有三步驟:會做、會想、會說,台灣人精通第一步,但愈往上爬就愈弱。
如果我們一路學的都是「什麼」而不是「為什麼」,那一個字就是「思考力」與「競爭力」之差。
多麼昂貴的一字之差!
作者今天對一切都感到好奇,都想知道「為什麼」,就像個美國的孩子;就作者的年紀來說已經晚了,但佐者突然覺得每知道一個「為什麼」都有小小的成就感。
作者覺得「成就感」原來比「成就」還重要。
美國的孩子好幸福,可以放心問「為什麼」而不必怕被人嘲笑;過去的台灣小孩擔心得太多了,也不知道扼殺了多少好奇心。
學習時能夠不怕丟人,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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